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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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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倚薰若無其事地將衣領朝上拉了拉,笑說道:“恕我聽不懂許側妃的話語。我雖然在太子府居住過一段時間,可是我現在和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“至於與別的男子茍且?許側妃說話可要慎重,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子府的人,輪不到許側妃來管我的事情。”

說到後面幾句話語,李倚薰澄澈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意。

她曾經做過裴彥琛的妾室的事情,許清眉是一清二楚的。雖然她不知道裴彥琛用了何種手段,讓太子府的對她那段時間的經歷閉口不談。只是她如今她已經不需要像從前般顧忌良多,許清眉如果故意來尋她的麻煩,她不會像從前般生生忍受著。

許清眉聽見李倚薰的話語,詫異地瞪著李倚薰。李倚薰被她發現她和男子茍且,李倚薰居然還敢如此的囂張。

許清眉含著怒氣說道:“你這個水性楊花,不知羞恥的女人,你如果沒有與男子茍且,你脖子上的痕跡是什麽?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與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系了,你最好說到做到,不與太子殿下再有任何的牽扯。”

李倚薰聽見許清眉的話語,不禁想起剛才裴彥琛讓她說到做到,不要妄想著與他劃清界限的話語。眼下許清眉又這般要求她,她究竟聽他們誰的話語比較好?

李倚薰再次擡手摸了一下衣領,笑說道:“原來許側妃說的是這個呀,既然許側妃認為我對不起太子殿下,許側妃何不去詢問太子殿下?”

許清眉緊緊捏著手中的帕子。李倚薰這個話語何意?與李倚薰茍且的那個男人是太子殿下嗎?

許清眉的手中的帕子被她捏的變形。李倚薰現在已經是靖安侯府的陸大姑娘,裴彥琛身為堂堂太子,居然不顧身份與李倚薰私下幽會。

裴彥琛想要做什麽?難道他還準備迎娶李倚薰嗎?

李倚薰現在的家世是可以成為裴彥琛的太子妃,可是太子妃不僅要家世好,還要賢良淑德,幫太子殿下打理太子府,成為太子殿下的賢內助,李倚薰這個靠不正當手段勾搭上太子殿下,只會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哪裏配成為裴彥琛的太子妃?

許清眉冷笑說道:“你別得意太早,你現在就是給太子殿下暖床的,太子殿下一時新鮮,願意陪你玩玩,難不成你覺得太子殿下真會給你名分?”

李倚薰聽見許清眉的話語,唇邊的笑容淡了一些。她確實認為裴彥琛不會給她名分,只是這個話語被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,心中實在是不好受。哪個女人願意被人說是一個暖床的?被當做花樓的姑娘對待?

被鐘大夫人賣去花樓的經歷,一直是她不願意想起的。

李倚薰輕輕勾起唇角,笑說道:“既然許側妃這樣認為,許側妃與我說這麽多做什麽。難不成許側妃嫉妒我這個暖床的?”

被李倚薰說中心事,許清眉臉色一白。裴彥琛是沒有給李倚薰名分,可是她嫁給裴彥琛這麽長的時間,裴彥琛連碰都沒有碰過她。

她嫁給裴彥琛後,一直在守活寡,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個極大的羞辱。

如果當初李倚薰沒有出現在太子府,她尚可以自欺欺人,裴彥琛雖然沒有碰她,卻同樣沒有碰太子府的尉遲霓。

可是李倚薰出現後,她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,裴彥琛一直未和她圓房,僅是不願意碰她。

李倚薰看了許清眉一眼,不欲再與許清眉多言,她擡腳朝不遠處的初晴走去。

許清眉反應過來,突然出其不意地推了李倚薰一下,她說道:“你胡說什麽?我怎麽可能嫉妒你一個只配給太子殿下暖床的?”

二人本來站在荷花池旁說話,“撲通”一聲,李倚薰沒防備地被許清眉推進了荷花池中。

許清眉朝後退了兩步,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,又看了看掉進荷花池中的李倚薰。李倚薰回到靖安侯府後,裴彥琛依舊對李倚薰念念不忘,裴彥琛從前從來不參加這樣的宴會,她知道裴彥琛今日會來俞府,與李倚薰有關,她一時沒忍住心中的嫉妒這才攔住了李倚薰的去路。

可是她並沒有想做出將李倚薰推進荷花池這樣愚蠢的事情。

許清眉為自己的舉動感到懊惱和惶恐。

“姑娘……”初晴臉色一變,趕緊跑了過來。

附近俞府的下人聽見這邊的動靜,趕緊讓懂水性的人去救李倚薰。

許清眉雙腿發軟地跌坐到地上。她知道完了,裴彥琛本來就對她沒有什麽感情,如果讓裴彥琛知道她將李倚薰推進了荷花池,裴彥琛不會放過她的。

忽然許清眉的眼前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,許清眉楞楞的看著這麽快就趕到這兒的裴彥琛。

裴彥琛冷瞥了許清眉一眼,俊朗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溫度。

許清眉的心猛地跌到了谷底,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。她忽然想起李倚薰剛剛進入太子府時,裴彥琛發現尉遲霓在李倚薰的臉上留下的巴掌時,他的眼神也是這般的冰冷。

那個時候她還在心中嘲笑尉遲霓的蠢笨,誰能夠想到今日她會像尉遲霓一樣蠢笨。

“殿下,妾身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許清眉抓住裴彥琛的衣袖,顫著聲音解釋道。

裴彥琛卻未等許清眉將話語說出,就不留情面地掙脫開了許清眉的手。

下一瞬,許清眉眼睜睜看著裴彥琛跳進了李倚薰掉落的荷花池中。

許清眉原本要說的話語頓在了唇邊,她眸光沒有焦點地望著荷花池內的李倚薰和裴彥琛。裴彥琛的眼睛裏為什麽從來沒有她?李倚薰的丫鬟和俞府的下人已經在營救李倚薰,裴彥琛身為儲君,為什麽還要不顧自己的安危親自去救落水的李倚薰?

李倚薰被許清眉推進荷花池後,冰涼的池水迅速將她包裹。荷花池內的水雖然沒有結冰,但是眼下是寒冬,荷花池內的水冷得她四肢都僵硬了。

李倚薰的視線一片模糊,腦子似乎都成了一團漿糊,無法正常思考。

就在李倚薰以為她今日要死在這片荷花池裏時,嬌小的身子忽然被攬進一個堅實的胸膛內,她嗅到了男子熟悉的氣息。

李倚薰努力地眨了眨眸,終於看清了裴彥琛俊朗的面容。

裴彥琛的一只落在李倚薰的纖腰上,他攬著李倚薰朝岸邊游去。

李倚薰下意識地揪住裴彥琛身上的華服,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。

裴彥琛本來落在李倚薰纖腰上的大手稍微朝上移了移,李倚薰原本凍僵的身體感覺到一陣暖意,是裴彥琛在用內力幫她暖身子。

水花四濺,裴彥琛帶著李倚薰來到了岸上。

初晴看見李倚薰被裴彥琛救了起來,急忙朝李倚薰圍了過來。

俞府的下人看見李倚薰被人救起來,頓時也松了一口氣,連忙將準備的大氅蓋在李倚薰的身上。

剛才裴彥琛有用內力幫她暖身子,身上又被蓋了溫暖的大氅,李倚薰的身上沒再感覺到寒意。

裴彥琛看了俞府的下人一眼,讓俞府的下人帶他和李倚薰去最近的廂房。現在李倚薰的身上的衣裳都濕了,李倚薰需要盡快換下身上的濕衣裳。

許清眉看著裴彥琛抱著李倚薰離去的身影,終於沒忍住大哭出聲。裴彥琛將李倚薰救上來後,裴彥琛再未看她一眼。

她寧願裴彥琛對她大發雷霆,或者將她大罵一頓,她知道裴彥琛沒有對她發火,不是因為裴彥琛想給她留臉面或者對她有什麽情意,他只是眼睛裏從來沒有她的存在。

到了廂房,裴彥琛將李倚薰放在貴妃榻上,俞府的下人主動給李倚薰打來熱水,捧來一套幹凈的衣裳。

“我們姑娘要沐浴,太子殿下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?”初晴看了一眼還站在屋內的裴彥琛,小心翼翼說道。

無論李倚薰和裴彥琛之前是何關系,李倚薰現在都是靖安侯府的陸大姑娘,裴彥琛總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看著李倚薰沐浴和換衣裳吧……

裴彥琛看了看貴妃榻上的李倚薰,擡腳朝外走去。

初晴輕輕吐出一口氣,擡腳朝李倚薰走去。

裴彥琛出去後,簡單的在隔壁的廂房內換了一件幹凈的衣裳,然後站在院內等候李倚薰。

李倚薰被許清眉推進荷花池,然後被裴彥琛救起來的事情很快被俞府的下人稟告給了俞夫人。

靖安侯夫人聽見李倚薰落水的事情,嚇得臉色煞白,急忙趕來了李倚薰所在的廂房。

得知李倚薰在沐浴,靖安侯夫人只好在屋外等候李倚薰出來。

想到她不過是和俞夫人多說了一會兒話,李倚薰竟然被人惡毒地推進荷花池,靖安侯夫人的心中又是自責又是懊惱。

“今日多謝太子殿下救小女。”靖安侯夫人走到裴彥琛的面前,溫聲說道。

雖然她和靖安侯府都不想承認李倚薰和裴彥琛的過去,裴彥琛確實幫了李倚薰許多。

“陸大姑娘今日會落水也是因為孤的側妃,該是孤對夫人說抱歉才是。”裴彥琛看了緊閉的屋門的一眼,淡淡說道。

靖安侯夫人聽說李倚薰落水的消息後,未等稟告的下人將話語說完,就急忙趕了過來,尚不清楚李倚薰落水的原因,和李倚薰是被誰推進荷花池的。

靖安侯夫人詫異的看著裴彥琛。原來李倚薰是被裴彥琛的側妃推進荷花池的。

靖安侯夫人的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。她也是後宅的女人,今日裴彥琛的側妃之所以會沖動地推李倚薰落水,顯然和裴彥琛有關。

裴彥琛之前幫助李倚薰良多,她和靖安侯府自然會感謝裴彥琛。可是如果李倚薰因為裴彥琛受到傷害,哪怕裴彥琛之前幫助了李倚薰,她也不希望李倚薰和裴彥琛再有牽扯。

“吱呀”一聲,換好衣裳的李倚薰從廂房內走了出來。

“你感覺如何?有沒有感覺到不適或者被嚇到?”

反應過來,靖安侯夫人連忙快步朝李倚薰走去,關心問道。

李倚薰看了不遠處的裴彥琛一眼,她沖靖安侯夫人笑說道:“母親放心,我並沒有感覺到不適,剛才多虧了太子殿下將我水中救起來。”

靖安侯夫人聽見李倚薰的話語,也朝裴彥琛的方向看了一眼,她拍了拍李倚薰的手,溫柔說道:“等回了府,我會將今日的事情告訴你父親。你剛才落了水,我先帶你回府。”

言外之意,今日裴彥琛救李倚薰的恩情,她和靖安侯會幫李倚薰償還,李倚薰不需要為此做什麽。

李倚薰聽出了靖安侯夫人的話語的意思,她當初會成為裴彥琛的妾室,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。如今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已經尋回了李倚薰,李倚薰沒有必要再和裴彥琛有牽扯。

今日她會掉落荷花池與許清眉有關,眼下她也不適合與裴彥琛多言,李倚薰只好先隨靖安侯夫人離開俞府。

靖安侯夫人派初晴去跟俞夫人說一聲,她帶著李倚薰上了回靖安侯府的馬車。

等上了馬車,靖安侯夫人對李倚薰又是一陣噓寒問暖,唯恐李倚薰被許清眉推進荷花池,身體會不舒服。

等李倚薰再三保證,並未感覺不舒服,靖安侯夫人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。

靖安侯夫人看著李倚薰乖巧的樣子,心中滿是憐愛。她頭兩胎都是兒子,當初好不容易盼來李倚薰這個女兒,她和靖安侯都十分歡喜,恨不得將所有的愛都給李倚薰,誰料他們會連陪伴李倚薰長大的機會都沒有。如果不是裴彥琛將李倚薰帶來京城,他們可能現在還沒有尋回李倚薰。

想到裴彥琛,靖安侯夫人的眸光閃了閃,她看著李倚薰認真問道:“瑰安,你實話告訴我,你現在對太子殿下是一個什麽想法?”

李倚薰微怔,訝異的看著靖安侯夫人。

靖安侯夫人又說道:“太子殿下身份貴重,品貌在一眾青年才俊中也是一等一的,確實值得不少女子傾慕。只是皇家畢竟不比普通人家,規矩和約束也比同普通人家要多許多。”

其實靖安侯夫人最擔心的是李倚薰對裴彥琛產生了感情,日後她和靖安侯府無法幫襯李倚薰。

她好不容易才尋回李倚薰,又怎麽忍心李倚薰再受到傷害?

靖安侯夫人握著李倚薰的手,溫柔說道:“太子殿下對你幫助了這麽多,你若是喜歡上太子殿下也正常,只是你日後若是嫁給了太子殿下,以太子殿下的身份,你難保不會受委屈。”

李倚薰的腦海裏浮現許清眉說她是裴彥琛暖床的話語,她將腦袋靠在靖安侯夫人的肩膀上,笑說道:“我好不容易才與父親,母親以及兄長團聚,母親這就想讓我嫁人了?”

靖安侯夫人擡手緩緩撫了撫李倚薰的柔順的秀發,笑說道:“母親哪裏舍得你嫁人?你若是永遠陪著母親,母親求之不得呢。”

頓了頓,靖安侯夫人蹙眉說道:“你的意思是,你不喜歡太子殿下?”

李倚薰將腦袋從靖安侯夫人的肩膀上擡起,柔聲說道:“正如母親所言,太子殿下幫助我良多,我與太子殿下相處了這麽的時間,不可能對太子殿下沒有一點兒感情。只是人與人之間不僅有男女之情,太子殿下對我的恩情,我會銘記在心。至於其他的……”

李倚薰彎了彎唇角,笑說道:“太子殿下的身份再如何的貴重,品貌再如何的出眾,我也不會因為太子殿下身份貴重,品貌出眾就喜歡上太子殿下。”

“我也不會因為太子殿下曾經幫助我的那些恩情,就喜歡上太子殿下。”

靖安侯夫人凝視著李倚薰花容月貌的臉蛋,她與李倚薰相處的過程中,早就知道李倚薰比京城的這些同齡貴女要堅韌和聰慧,此時聽著李倚薰淡然和從容的話語,她原本對李倚薰的焦慮和擔心逐漸散去。

她的女兒如此優秀和耀眼,哪怕李倚薰沒有在她和靖安侯的身邊長大,也不比京城那些出身顯赫的女子差。

無論裴彥琛現在對李倚薰是什麽心思,裴彥琛如果想要迎娶李倚薰,自然會拿出誠意來,李倚薰也不會輕易的被他哄騙。

靖安侯夫人的臉上露出笑容,溫柔地撫了撫李倚薰的臉。

等回到靖安侯府,靖安侯夫人不放心,又找來大夫給李倚薰診脈。

靖安侯和陸濯辭聽說了李倚薰落水的事情,紛紛趕來菀苑看望李倚薰。直到李倚薰說要小憩,靖安侯幾人才離開菀苑。

……

夜深,靖安侯府寂靜無聲,李倚薰在屋內無聊地撥弄著陸則淵從邊關給她寄回來的小玩意兒。

白日裏她睡了太長的時間,她現在有些睡不著。

窗戶處突然傳來幾聲細微的聲響,李倚薰擡眸看去,便看見裴彥琛從窗戶內跳了進來。

裴彥琛朝李倚薰的方向看了一眼,擡手迅速地將窗戶關上。

或許這不是裴彥琛第一次夜闖她的閨房,李倚薰對裴彥琛的行為倒是沒有表現太大的訝異。

李倚薰沒有表情的看著出現在她的閨房內的裴彥琛。白日裏裴彥琛說要討好她,實際上卻是為了占她的便宜。

許清眉因為他攔住她的去路,還將她推進荷花池。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瞞著所有人夜闖她的閨房。

“太子殿下這是做登徒子上癮了,竟然幾次三番夜闖我的閨房。”

李倚薰見裴彥琛朝她的方向走來,她輕咬了一下櫻唇,嬌聲說道。

“我可只對你做登徒子行徑。”

裴彥琛大步朝李倚薰的方向走來,在李倚薰充滿‘警告’的眼神中,他終於停在距離李倚薰兩步遠處,聲音低沈。

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,瞪圓了眼睛。她發現裴彥琛的臉皮變厚了,堂堂太子夜探女子的閨房,他竟然沒有一點兒羞恥之心。

女子的身上穿著寬松的寢衣,瀑布般的烏發乖巧的散在她的肩頭,昳麗的小臉沒有塗抹任何的胭脂,卻比白日裏還要誘惑人的心神。

裴彥琛沒忍住,不顧李倚薰的抗拒走到李倚薰的面前,將她的身子攬入懷裏。

男子手心的溫度越來越高,似乎要灼傷李倚薰瑩白的肌膚。

李倚薰見男子落在她身上的大手越來越放肆,她吸了吸鼻子,小聲說道:“瑰安可真是命苦,白日裏才被太子殿下的側妃推下荷花池,現在太子殿下又來這般欺負我。”

哪怕不看女子臉上的表情,也能夠想象女子此時的委屈和可憐。

裴彥琛的身子一僵,他俯下身,好脾氣解釋道:“我是在檢查你白日裏落水,有沒有落下病。”

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,輕輕勾了勾唇角。她算是知道人們為什麽總愛說男人的嘴喜歡撒謊了。

裴彥琛回想了一下他剛才的行為,也發現他的解釋有些無法令人信服。

裴彥琛哄道:“這樣好了,我讓你懲罰我如何?”

太子殿下如此低聲下氣哄她一個嬌弱女子,她若是不依不饒,似乎便是不識趣了。

李倚薰卻不接受裴彥琛的示好,她輕輕哼了一聲,從裴彥琛的懷裏退出了些許,說道:“我哪裏敢懲罰太子殿下?太子殿下若是不順心,我的這條小命估計都要沒了。我白日裏才從俞府撿了一條小命回來,我現在惜命得很。”

裴彥琛聽明白了,李倚薰不僅記仇白日裏他在俞府‘欺負’她的事情,還因為許清眉推她下荷花池的事情,對他心中有怨念。

裴彥琛的一只大手落在李倚薰的腰肢上,認真說道:“許氏推你落水的事情,我會處置的,不會偏袒和輕放她。”

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,她澄澈的杏眸眨巴了兩下,未說什麽。許清眉是裴彥琛的側妃,裴彥琛如果要偏袒許清眉,她又能夠怎麽辦?

裴彥琛看出李倚薰的眼眸中的不信任,他無奈說道:“我對你說的是真話,你以後就知道了。”

說完,裴彥琛俯下身,猝不及防的將李倚薰給抱了起來。

裴彥琛的動作太突然,李倚薰下意識的摟住裴彥琛的胳膊,香甜的呼吸輕輕灑在裴彥琛的脖頸上。

裴彥琛的呼吸一重,攬著李倚薰的大手更緊了幾分。

裴彥琛將李倚薰放在床榻上,然後褪了鞋襪,也準備上床榻。

李倚薰的嬌軀剛剛接觸到柔軟的錦被,就拉過身下的被褥包裹在身上。她背靠著墻壁,屈膝坐在床榻上,眼神防備地看著裴彥琛。

她以為裴彥琛又想像白日裏那般‘欺負’她,‘花樓裏的姑娘’也是有脾氣的,白日裏裴彥琛的側妃差點害了她的性命,憑什麽她晚上還得委委屈屈地伺候裴彥琛?

裴彥琛凝視著李倚薰姣好的臉蛋,眼角帶著笑意道:“我好不容易才避開靖安侯府的守衛來見你,你確實不讓我上床榻?”

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,軟軟地輕哼了一聲。他夜闖她的閨房又不是她的主意,此時他竟然還厚顏無恥地想要上她的床榻。

裴彥琛繼續賣慘道:“你不許我上床榻,我只能夠站在這兒看你睡了,反正我的目的也為了看你。”

裴彥琛的嗓音本來特別淩厲和威嚴,眼下他故意放軟了聲音,帶了一絲蠱惑人心的味道,讓人忍不住心軟。

京城那些愛慕裴彥琛的貴女如果看見裴彥琛此時的模樣,只怕是恨不得將性命都給裴彥琛。

只是李倚薰豈是那麽容易對他心軟的人?哪怕李倚薰對裴彥琛心軟了,她也不想助長他的無恥。

裴彥琛見李倚薰始終不為所動,只好越過李倚薰的意見,強制性的上了床榻。他的大手攬過李倚薰嬌小的身子,李倚薰的嬌小的身子被他放在床榻上,身上的被褥也被裴彥琛掀開,蓋在了二人的身上。

李倚薰的一頭瀑布般的烏發散落在床榻上,襯得她的小臉越發白皙和嬌美。

李倚薰氣呼呼地瞪著裴彥琛,用眼神譴責裴彥琛的行為。

哪怕裴彥琛剛才再如何地對李倚薰示弱和友善,裴彥琛骨子裏還是霸道和強勢的,眼下他霸道地攬著李倚薰,李倚薰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裴彥琛的禁錮。

“時辰很晚了,你今日還落了水,早點兒休息。”裴彥琛安撫地摸了摸李倚薰柔順的烏發,溫聲說道。

李倚薰避開裴彥琛的視線,不想看裴彥琛。

暫時無法擺脫裴彥琛,李倚薰只能夠閉上眼睛,嘗試著入睡。她本來沒有什麽睡意,嗅著身旁屬於裴彥琛的氣息,竟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
裴彥琛的大手輕輕地將她臉頰旁的秀發捋至她的耳後。如果此時李倚薰睜開眼睛,會發現他的眼神和動作是從未有過的溫柔。

……

寅時,靖安侯府的幾位主子都還沒有起來。李倚薰睡在裴彥琛的身邊,呼吸平穩。

裴彥琛小心翼翼的將手從李倚薰的身上收回來,下了床榻。

裴彥琛避開靖安侯府的守衛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靖安侯府,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
裴彥琛回前院換了一身衣裳,擡腳朝許清眉的院子走去。

許清眉從俞府回來後,一夜未眠。聽說裴彥琛來了她的院子,她慌張地整理身上的衣裳,沖一旁的平鵑問道:“平鵑,我的妝容如何?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?”

平鵑恭敬說道:“側妃天生麗質,妝容和側妃身上的衣裳很搭。”

許清眉聽見平鵑的話語,原本整理衣裳的手忽然無力地落了下來。她現在打扮的再好看又有何用?裴彥琛此時來她的院子,明顯是來追究她將李倚薰推下荷花池的事情。

平鵑安慰道:“側妃莫太擔憂,側妃是皇上賜給太子殿下的,側妃嫁給太子殿下這麽長的時間,從未犯過錯誤,側妃在俞府時雖然失手將陸大姑娘推下了荷花池,可是太子殿下及時將陸大姑娘給救了起來,陸大姑娘也並未有大礙,側妃如果好好給太子殿下認個錯,太子殿下一定會原諒側妃的。”

許清眉的目光沒有焦點地看了平鵑一眼。她如果誠懇地給裴彥琛認錯,裴彥琛真的會原諒她嗎?

伴隨著下人的行禮聲,裴彥琛的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內。

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
許清眉和平鵑恭恭敬敬地裴彥琛行禮。

屋內安靜得可以聽見落針的聲音,許清眉見裴彥琛長久未言語,她的心逐漸跌落至谷底。

許清眉狠了狠心,跪到地上,溫聲說道:“妾身因為嫉妒將陸大姑娘推進荷花池,犯了大罪,妾身懇請太子殿下責罰妾身。”

事到如今,她知道與其讓裴彥琛主動開口責罰她,不如她主動讓裴彥琛懲罰她。最起碼在裴彥琛看來,她是真心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。

許清眉小心地看了裴彥琛一眼,繼續說道:“今日幸虧太子殿下及時地將陸大姑娘救了起來,妾身才沒有犯下更嚴重的罪。陸大姑娘因為妾身受到了傷害,妾身的心中很愧疚,妾身給陸大姑娘準備了一些賠禮,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幫妾身轉交給陸大姑娘。”

許清眉說完,裴彥琛終於神色淡漠的看了許清眉一眼。

許清眉感覺到裴彥琛的目光,心“砰砰”直跳。只要裴彥琛不徹底厭棄她,讓她給李倚薰賠禮道歉,她也願意。

裴彥琛走到許清眉的面前,將幾張紙遞給許清眉。

許清眉下意識地將那幾張紙接過來,等看清楚紙上的內容,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裴彥琛,崩潰道:“殿下竟然要休棄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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